6月上旬,神華集團鄂爾多斯分公司舉行了與其煤直接液化項目相配套的CCS(二氧化碳捕集封存技術)示范工程開工奠基儀式,標志著我國新型煤化工展開碳減排破冰之旅。此舉引起了業界的廣泛關注。專家認為,我國新型煤化工碳減排還有很長路要走,當中還需跨越多道難關。
“發展新型煤化工產業面臨碳排放的問題。采用先進的潔凈煤技術及污染物處理技術,可有效減少污染物的排放,但二氧化碳排放問題卻需要CCS技術來解決。”神華集團鄂爾多斯分公司總經理張繼明說。
他分析,煤炭直接液化項目的二氧化碳排放量每噸液化粗油約為2.1噸(此數據不包括燃料排放部分,下同),100萬噸直接煤制油將排放二氧化碳210 萬噸;煤間接液化過程生產每噸液化產品的二氧化碳排放量約為3.3噸,我國已經建成的16萬噸煤間接液化項目每年將排放50多萬噸二氧化碳;在建的一個年 60萬噸聚烯烴裝置每年將排放360多萬噸二氧化碳;1個年產20億立方米的煤制天然氣項目年排放二氧化碳近600萬噸。“從以上數據可以看出,新型煤化工項目二氧化碳排放量是比較大的,減排形勢十分嚴峻。”張繼明說。
張繼明介紹,神華CCS項目設計年捕集、封存二氧化碳10萬噸,投資約2.1億元,預計今年底前建成投運。神華集團還計劃在此示范項目的基礎上,分兩步分別建成年收集與封存二氧化碳100萬噸和300萬噸規模的項目,其中100萬噸CCS項目目前正在做可行性研究。“100萬噸CCS項目建成后,可以回收神華煤制油工程全部生產過程中約1/3的二氧化碳。”他說。
由此看來,CCS或將成為破解我國新型煤化工碳排放問題的法寶。然而業界對此卻抱有謹慎態度。內蒙古科技大學化工學院資深專家劉志軍、內蒙古自治區發改委陳斌均表示,我國新型煤化工碳減排配套CCS項目并不會一帆風順,要走的路還很長,還需邁過三道坎。
首先是高成本。據國際知名咨詢機構麥肯錫估計,目前新型煤化工行業CCS技術捕獲和處理每噸二氧化碳的成本為50~115美元,會增企業成本 40%~80%。而通過對能源經濟模型的研究表明,只有當捕集和封存二氧化碳的總成本降到25~30美元/噸時, CCS技術才可能大規模推廣。
其次是需要找到可行的獨立運營商務模式。CCS需要一個能使各環節參與方都能獲利的商務模式使企業盈利,需要大力開發被捕獲的二氧化碳工業應用市場。神華設想與距CCS項目區幾百千米外的中國石油長慶油田進行合作,將液化的二氧化碳用于采油過程中的驅油,為項目帶來經濟收益;美國大平原煤制天然氣項目約2/3的二氧化碳輸送和銷售到加拿大韋本油田用于強化采油,獲取了可觀的利潤。
再次是需要解決封存涉及一系列復雜的具體問題。如在封存過程中,要探討保證不泄漏同時又降低成本的途徑。另外,二氧化碳驅油并不是永久封存技術,驅油最長也不過40年,驅油項目所用的二氧化碳大約有2/3會回到地表,但封存項目要求將100%的二氧化碳永久封存地下。如果被封存的二氧化碳外泄,濃度達到10%以上時,有可能對人體造成致命傷害。所以,封存有著更高要求,需要更多監測。
當前,新型煤化工配套CCS項目是碳減排的有效途徑,關系到煤化工行業的可持續發展。我國應制定相關政策與法律予以支持,比如設立CCS項目專項投資基金,吸收各種投資者的資金,從而實現大規模商業化運作。同時,目前CCS項目正被世界各國所重視,聯合國目前正在討論將CCS列入CDM范圍的可能性,所以我國要力爭通過碳匯項目補償機制來保障CCS項目建設運行有穩定的資金渠道。